江湖小白🐰

现充了,以后随缘更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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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我的小天使们都能幸福快乐。

半年不开张,开张吃半年。

 

【曦瑶】花间相

目录

【楔子】+【壹】知否(其一)



今日粗长*

好吧可能有一半在介绍设定

但设定里有伏笔,嗯。

【壹】知否

其二

 

 

时三月,露七分,宜开宴,赏功臣。

 

丞相的位置被排在众世家之上,却又在皇子之下。恰似皇恩浩荡许了他这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回本家,冠皇姓,却不得入祠堂,随字辈。一个“光”字,在他初入皇城之时不知惹出多少冷落与白眼,如今,被人说起,倒全都是一番圣眷尊崇的美谈。

 

到底还是明眼人多。

不识人心,只问权势罢了。

 

金光瑶懒懒地倚在靠椅里,漫不经心地转着指尖盛着琥珀佳酿的酒樽,却只是一副把玩的态度,并不用那樱粉的唇瓣纡尊降贵地贴上去品一口。虽说他并非今日主角,但在有些场合,无论多么小心,都是不为过的。

 

姑苏蓝氏和清河聂氏无疑是焦点了,没有人愿意在圣上的庆功宴上得罪当今的大功臣。本朝设一丞相,下设司空、司徒、司马三职。丞相素来以本家人居之,传到金光瑶这一辈时,不知是不是善德帝金光善并未如其年号一般行善积德,本家实在是有些人才凋敝,惨不忍睹,除却太子子轩素有骁勇仁善兼备之名,旁系有个空有些许勇武的金子勋,竟再找不出一个能登得上台面的人来。故而兜兜转转,这丞相的名号才落在了几乎算得上是横空出世的金光瑶头上。

司空一职皆有道士专司,明天象,算吉凶。自上一辈抱山散人云游四方,便长年由其弟子晓星尘主司,宋岚协助,这么些年,因着也无甚么重要的实权,倒真像是脱离了这世俗红尘的得道仙人们一般了。不过此次颇有些例外。四年前,极东金乌国犯境,朝堂上下为是战是和吵得水火不容之时,一贯不参与政事的司空忽然开祭坛,问神明,得了个“开疆拓土、畅行无阻”的指示,这才敲定了大军东征的旨意。如今得胜归来,倒还真给这场胜利添上了些神佑的色彩。今日地位,怕是也不可同日而语了。

 

不过,所谓“神明之论”,金光瑶自是不信的。他在这深宫之中,每一步都是如临深渊、如履薄冰,凡事都要在脑子里过个三圈,再查个十遍,方能放下心来。问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与他将绽园的金星雪浪宣扬得天下皆知是同样的手段——顺民意、蛊民心,进而造人势。

然奈何他不论怎么查,这四年中,那个笑容温和得无懈可击的司空大人,都嗅不出一丝可疑的气息,在那惊鸿一面的现身之后便再无动静。若不是如今军队班师回朝,只怕是又会让人将之当作空气一般忽视了。

思及此处,他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紧了紧。

越是完美,才越是可疑。

 

至于这司徒和司马,倒是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了起来。原本姑苏蓝氏是继承司徒的世家,为人仪表都是各家表率,更有家训四千条,令百家是望尘莫及又望而生畏。却在传承至蓝翼这一位女家主时出了异端,好端端的丝竹之乐被她改做了杀伐之音,偏偏效果出其不意得好,于是引着蓝家的重心渐渐朝着兵马偏了过去。至蓝曦臣叔父蓝启仁一辈时,传言是蓝老先生年少时曾与那金乌国主有着某种纠葛,几十年前金乌来犯时,一人一骑便挑了对方三百人的先锋队。至此,蓝家后人皆入伍。先皇倒也识得人才,立原司马清河聂氏一门为西大营,云梦江氏为中营,姑苏蓝氏为东大营,共掌天下兵马大事。

现任司徒苏氏乃是原先蓝氏中一部分不愿从军的门生另立门户所建。不过坏就坏在是分支,人们又偏偏爱做些新旧的比较。纵使姑苏蓝氏无意炫耀什么,却无形之中还是成了压在苏氏身上的一座大山,做得好了,那是本家培养得好,理应如此,也多不了几声赞美;若是稍有差池,便是丢了本家的脸面,大大的不妥了。如此一来,苏氏心中多有不平,善德帝心中也存了几丝尴尬,总觉得自己堂堂新皇,却用了先祖们的赝品。若不是实在寻不出可与姑苏蓝氏比肩的世家,善德帝倒还真不见得能对这个小小的分支有几分待见了。

 

 

不过,所谓司空、司徒、司马、丞相,只是善德帝摆在明面上的人罢了。没有哪个帝王不想有点前无古人、后无来者的创造,奈何过了这么些悠悠岁月,能够名垂青史的法子早就被多多少少试了个遍,善德帝本人又没什么推陈出新的雄才伟略,一来二去,这心思便动得歪了,寻思上了鬼道。

然巫毒鬼怪之术,朝中向来是没有的,善德帝又不能把这份心思明着跟人讲。不过,却是被金光瑶摸准了命门,在“恰到好处”地为善德帝引荐了薛洋之后,地位便一路水涨船高,最终安安稳稳地坐在了丞相的交椅上。

 

所谓圣眷,不过是皇帝找一个平日里的共犯,东窗事发时的替罪羊罢了。

以为用一点小小的甜头,便能够让人感激涕零,把过去所有的恨都忘了,都心甘情愿地拿命来换。

真是一种自大的愚蠢。

 

他抿出一个笑来,薄薄的唇边透着几分凉薄。边上的侍女瞧着他出神,但弯弯的笑意却好像长在了脸上一般,丝毫未变的,竟看得她有些微微发凉。

 

宴至酣处,人人都褪了几分拘谨,想要攀关系的便也露出几分放肆。耳畔渐大的喧哗将飘得有点远的思绪扯回几分,才发现人人都在轮着相互敬酒,这酒敬着敬着,便敬到了蓝曦臣身上。而这敬酒的人,好巧不巧,正是坐在自己上一位,皇子席中的金子勋。

 

“蓝大公子,我敬你是护国的将军!是功臣!战马上的好男儿!若是失了这美酒与美人,岂不是连豪气都要短上一截儿!”

金子勋生得人高马大,嗓门儿也是数一数二得亮。他这么一吼,金光瑶只觉得自己没喝酒,脑袋便已经晕了三晕,连胸口都震得有些闷。再看蓝曦臣僵在原地,有些尴尬的笑容,只觉得胸口烦闷之气更郁。

 

他发誓,他只是想让这出无端的闹剧快点结束,而不是存了任何别的心思。抬了抬手中的把玩许久一直未饮的酒杯,对着蓝曦臣遥遥举了一下,道:“我倒是觉得,蓝氏家训中‘不得饮酒’这一条很是有理,行军在外,变故频发,若是嗜饮,只怕不仅是延误了军情更是延误了性命。陛下也常对蓝氏家训赞不绝口,如此想来,确实是十分有先见之明的。我敬蓝将军一杯,将军以茶代酒即可。”说罢,也不待金子勋和蓝曦臣回答,便将那琼浆饮去。

然未待他将杯中之酒饮尽,手腕上便被搭了干燥温暖的两指阻了动作,抬眼,正对上蓝曦臣一双深色的眸,含着隐隐的担忧。他温言道:“丞相所言极是。饮酒伤身,这份情,曦臣领了。万望丞相自己,也多多保重身体。”言毕,又对着金子勋拱手歉意一笑,才将手边的清茶饮尽了,退回蓝家的席位去。

 

金光瑶瞧着手腕上被触碰的地方,微微有些愣神,直到金子勋冷哼一声,悻悻地也回了席,他才看着杯中饮了一半的酒,扯出一抹苦笑,用冰凉的指尖捏了捏眉心。

他真不该饮酒。

一点儿也不清醒。

真是,

糟透了。

 

尽管没什么人注意到此间小小的插曲,他还是一瞬间觉得周围的环境都难熬起来。起身,借故支开了所有想要跟上来的侍从,他慢慢地从宴厅退出,随便捡了一条小路,兜兜转转,直到所有的喧哗声都淡了下去,才停了下来。微凉的夜风很快吹散了身上的暖意,他微微瑟缩了一下,才发现自己既没有穿披风,也没有拿手炉,倒是刚才的酒樽还拿在手里,如今立在这寒风中,倒真像是个失魂落魄的醉鬼。

 

这算什么?落荒而逃吗?

情绪是个很危险的东西,他一直都知道。四年来,已经很少有什么人、什么事,能让他的情绪脱离掌控了。而如今,随着这个人回来,他以为已经足够岿然不动的心防,居然还是这么无能为力。

 

 

蓝曦臣将外衣披在他肩上时,一瞬间便对上了这么一双迷茫的眼,像是笼着一层沼泽上浓重的雾气,看不到来路,也寻不到归途,陷入其中,失了方向。

不过这双眼在看清了来人之后,便迅速恢复了清明。他抬手就欲将披上的外衣脱下,却被蓝曦臣眼疾手快的按住了。

 

“万望你也保重身子,阿瑶。”

还是那句话,仅仅是换了个称呼,就差一点点又让他溃不成军。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让冰冷的风在肺里结出冰碴,才慢慢扯出一个笑来,平静而顺从地将外衣的领口紧了紧,道:“多谢蓝将军的好意了。”

他看着他的动作一僵,于是笑容更深,一字一顿道:“如今,还是唤我官名比较好。”

 

“阿瑶……对不起,是我……回来晚了……”

蓝曦臣看着他冷得有些发白的脸,心疼地蹙了眉,就想伸手给他暖一暖。然而手伸至半空,却又顿住,转而帮他把领口理好,才续道:“你想怎么称呼,都随你。可你……别苦了自己。”

 

他看着他收回的手,忽而就有些难过。他印象中的蓝曦臣,应该是干干净净、坦坦荡荡的,连带他的爱、他的关心,都像是冬天里被晒透了的棉被,带着清爽而直接的干草的味道,而不应该是如今这般,小心翼翼的样子。

 

“蓝曦臣。”他看着他,忽然开口。

“我不觉得现在苦。最苦的日子,我已经熬过去了,现在的每一天,与我而言,都算是苦尽甘来。”

 

“你不知道吧,在你不在的时候,很多很多个夜晚,我都怕极了。怕得最狠的时候,我恨不得不管不顾,不论天涯海角,也要找到你,死缠烂打也要跟在你身边的。”

“可是我太害怕了,怕得哪里也不敢去,怕人海茫茫,我会错过了你。”

“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奢望,怕你回来,会找不到我。”

他像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把这些话说给谁听,只是失了神一般盯着手中的酒杯,顺着心意在喃喃自语。他说着,努力地想让自己微笑起来,尽管看上去是那样的颓然无力。

 

“可是后来,我一个人,吹过风,淋过雨,熬过一次又一次的日升月落、斗转星移,我才慢慢意识到,没有你,我一样也可以活下去。”

 

而且我必须活下去。

 

 

金光瑶的话很轻,轻得好似被夜风的末梢一卷,就会连尾音都散在风里。月光笼在他被风吹得有些发白的面庞上,像是落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,让蓝曦臣想起每一次吹响号角时,出征的将士们脸上涌现的决绝与凄怆。

他于心不忍,想要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,想要拥他入怀。

可是他深深明白,一个拥抱,根本不足以弥补一颗被冷落多年的心。

他被愧疚钉死在原地,开不了口,动弹不得。只得听他将如今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衣撕去,下面埋藏多年的、不曾愈合的、侵蚀骨血的腐肉,一点一点挖出来,给他看。

而这些腐烂的地方,曾经也充满年少的鲜活,带着一往无前的精力和满腔的爱意,支撑他们度过了无数个相拥而眠的黑夜。

 

金光瑶像是说累了,将身子斜斜在边上一棵梅树上倚了,目光落在天边那一轮冷冷清清的月上。他瞧了好一会儿,才又慢慢地开口,说,蓝曦臣,你看那月亮。

 

他便顺着他的话望去。

 

他说,“你看啊,那月亮,是美的。夜晚的时候,也能照亮一条回家的路。所以他们都喜欢对月亮寄相思、诉衷肠。你知道么,我也曾经想过,我在这里看到的月亮,你在战场是不是也能看到?你在看到这月亮的时候,是不是也会有那么一瞬,想到的不是天下百姓、黎民苍生,而是只有我一个人?”

 

“那个时候,即使这么想一想,有这样的可能性,我都能觉得很幸福。”

言及此处,金光瑶一直绷紧的面庞真的柔和了些许,轻轻翘起的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,像是一只在寒风中走了许久,找了一个一处避风港,因而乖顺下来了的小猫。

 

蓝曦臣直直地望着他,期待着他能看他一眼。这样他就能告诉他,他是想的。“寒光照铁衣”,月光在边关将士的眼中,没有那么多的温情,可他却是喜欢的。因为会想起他。回忆的温度足以驱散极冬的严寒,足以支撑他,熬过一次又一次的苦战,回到他身边。

 

可是他没有望过来。

也不再看向那月亮。

 

“可是我后来才明白,这月亮,是冷的。”

“明月本无心,何以赋深情?”

“就像,我本就没有家,又哪里来的回家的路呢?”

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。绕树三匝,何枝可依?

 

无枝可依罢了。

 

——TBC.——

 【壹】知否(其三)

 

小白有话想说:

1、打“赏功臣”的时候,跳出来了“上功臣”,突然露出一个奸诈的微笑,然后赶紧把已经跑了1个T脑洞收回来,告诉自己,要雅正,不能酒*后*乱*性,这样不好,不好/强颜欢笑.jpg

2、

那个

看在我更新了的份上……

虽然我没复习没考完不该浪……

 

 

算了

打死我吧还是

笑容渐渐消失.jpg



请珍惜现在高产的小白

等考完说不定就懒成一条咸鱼了ORZ



小小白

2018.1.22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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