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小白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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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年不开张,开张吃半年。

 

【曦瑶】花间相

本章又名《英雄救美蓝大和小毒妻》

目录

【楔子】+【壹】知否(其一)

【壹】知否(其二)



【壹】知否

其三



沉默在流动的月光中深深浅浅地浮动,倒是远处可见隐隐约约的乌鸦飞过,拉长了嗓子嘶哑而凄切地哀鸣着。眯着眼看过去,那小小的黑影似是月亮的一个个污点,无端地让人觉得心烦意乱。

 

金光瑶忽而就失去了接着说下去的兴致。

 

他向蓝曦臣遥遥举了下酒樽,牵起一个薄薄的笑来,道:“蓝曦臣,方才这酒没能敬完,现在饮尽了,便当过去都一笔勾销吧。”

 

我端着这一杯酒,敬过往,敬懵懂,敬彼时的你我。饮尽之后,不再回首。

 

蓝曦臣微微蹙了眉,一双墨色的眼沉沉望着他。他嘴唇翕动,似是想要说些什么,却最终归于无言。

 

方才温热的酒早就冷透了。冰冷的液体滑过喉管,胃似乎也跟着瑟缩了一下。他瞧着蓝曦臣抿紧的唇线,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失落。察觉到这失落后,紧接着又是无名的烦躁。

 

 

明明不想再听他做那些苍白无力的解释,可是这人真的不再争辩了,他又怅然若失,好像所谓往事,都只是他一个人生生熬过来的梦魇,于蓝曦臣而言,不过如此罢了。

 

明明早就一遍遍告诉自己,不该有的期许,当断则断,身上披着的外衣浮着的淡淡的竹香却又让他因着这份熟悉失了防备。

 

 

 

他兀自在这边胡思乱想着,酒杯却忽地被劈手夺了过去。蓝曦臣猛地将他扯进怀中,手腕一抖便将酒杯向身后掷去。“叮”的一声脆响之后,原本清冷的空气中忽地弥漫开一阵浓郁的异香。

 

金光瑶这才反应过来,蓝曦臣修为高出他不少,方才的失神,只怕已经察觉了不妥。他从他怀里微微挣出一些,刚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就被这异香扑了满面。藏在这浓香的一股甜腻在钻入口唇的一瞬间,手足便酥酥麻麻得虚软无力起来。

 

蓝曦臣本是虚虚揽着他的腰,腾挪辗转之间飘然落在一处开阔的庭院。察觉到怀中之人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忽地一松,慌忙将人圈得更紧,沉声道:“是石子花,封闭五感,其余都交给我。”

 

“石子花”三个字一出口,金光瑶整个人便骤然安静下来,僵在蓝曦臣怀里一动也不敢动了。

 

所谓“石子花”,不过是一种强制地坤进入发*情期的烈药罢了。听上去是个简单粗暴的方法,然地坤先天的劣势摆在那里,多么骄傲的人都只得低头屈从于本能。

 

有些事情,从出生开始,不论怎么努力,都是改变不了的了。

 

 

蓝曦臣只觉得这人小小的身子又冷又僵,恰似一段冰雪贴在怀中,硌得心口发疼。他几乎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,将两个人贴得更紧了一些。今日本是赴宴,不得携兵器,他只能抽了腰间的玉箫裂冰,唇边溢出的缕缕箫音在夜色中骤然拔高,透出丝丝杀伐。无形的气音自两人周围扩散开来,筑成一道屏障,护着当中之人。

 

然箫音虽能阻隔铺天盖地破空而来的暗器,却拦不住每个暗器爆裂开来层层叠加的石子花香。若是不擒住那暗中之人,单是这样被动的受着,不说他能否支持,金光瑶也是撑不下去的。

 

他暗暗凝神辨了片刻,忽地向东南方向一片隐没在黑暗中的屋檐处袭去。裂冰脱手而出,直取那一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。那人似是没想到居然还能被蓝曦臣察觉了踪迹,反应倒也极快,一点也不打算恋战的样子,翻身从那房檐上跃下便欲潜逃,却被蓝曦臣后发先至的掌风生生阻了去路,急急刹住了脚步。

 

然他这一停顿,却是先机尽失。蓝曦臣接了裂冰在手,以箫为剑,步步紧逼,怀中虽带着一人,气势竟丝毫不落,剑气凝在箫尖,似是拢了澄澄月华,结成一张天网,绵绵密密地罩了下来,令人遁无可遁。未出几十回合,那刺客便已是左支右拙,险象环生。

 

蒙在黑布下的脸看不真切,露在外面的额上却已是汗珠密布。那双渐露绝望的眼瞥过蓝曦臣怀中的金光瑶,忽地闪过几缕凶光。蓝曦臣一直紧紧盯着他,见状立时偏了大半个身子,将金光瑶仔仔细细护着了。

 

金光瑶封了五感,瞧不见战况如何,只能根据蓝曦臣的动作勉强辨个大概。被猛然向后一带,他心下一惊,一想便知此时蓝曦臣必是以大半后背对敌,空门大开。未及思索,便觉出蓝曦臣揽着他的手臂一紧。紧接着,腰间扣着的手指处便透进一片湿冷。

 

蓝曦臣的血。

 

 

此时距他离席,少说也过了大半个时辰。他许久未归,此处又有这么大动静,他的人合该已经到了,却不知是疏忽还是被什么别的绊住了脚步,迟迟未现。蓝曦臣的动作几乎察觉不到分毫异常,环在腰间的手臂依然托得稳稳的,连箫音也依然气势不减。

 

可腰间面积逐渐扩大的黏腻的冰冷还是让他心中隐隐发慌。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薛洋的不靠谱,他慢慢将手搭上了腰间,轻轻抚上了软剑的机括。

 

是的,堂堂丞相,腰间佩的根本不单单是淡金色的腰封,里面还藏着一条薄如蝉翼的软剑。这如今还是在皇城之内,他们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官家的人发现,若是这软剑被人看了去,教善德帝知道,他身边离得最近的人,身上藏着这样的凶器,只怕是第二天金麟城便没有金光瑶这个人了。

 

然,他心中的那么点儿犹豫,在蓝曦臣揽着他的手臂微微松了一下,又很快搂得更紧之后,瞬间就被丢在了不知道哪个角落里。

 

可就在他握住剑柄的一瞬,蓝曦臣的身形忽然停了。

 

他这才瞧见他们落在一处废弃的庭院里,顺着蓝曦臣的目光望去,便见房檐上有两人缠斗在一处。其中一人少年模样,出手虽吊儿郎当的,却招招狠辣,没多久便一招擒拿捉了那刺客的手腕,只听“咔嚓”一声骨节错位的脆响,那刺客还未来得及发出惨叫,便被那少年一脚踹在肚子上,骨碌碌地从房檐上滚了下来砸在地上,躺在地上一声声地哼哼。

 

那少年似是对自己那一脚极有信心,将那刺客的惨相欣赏够了,才大摇大摆地从房檐下来,像是拎着个破布袋子一般,颇为嫌弃地揪着他后领提了起来。那刺客愤愤盯着他,忽然开口,磕磕巴巴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!”

 

少年眼明手快地一把将那人下巴卸了,才笑眯眯地说:“你什么你?就是你大爷我收拾了你,有什么意见?”

 

那刺客在他手里剧烈挣扎着,嘴里还呜呜啊啊地含混不清地喊着些什么,少年却像是失了耐心,一掌劈在他后颈,终于叫他安静了下来。

 

 

“多谢这位少侠出手相救,敢问尊姓大名?日后自当回报。”

 

少年顺着蓝曦臣的声音望过来,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,在人海中走过,转眼便会忘却的平庸。他嘻嘻一笑道:“此言差矣,我可并非是要救你二人,不过是这人我追了许久,被他藏得好,今日才发现了踪迹,顺手解决了带回去交差罢了。蓝大将军的恩情,我可当不起。”

 

蓝曦臣蹙了眉,似乎还想问些什么,却被那少年摆了摆手打断:“这人就不劳烦蓝将军处理了,我这就带走啦。”

 

“至于我,摘星阁摘星使一名,没甚名讳,蓝将军不必记在心上了。”

 

 

少年的身影迅速在夜色中隐没了。待空气中的石子花香渐渐散去,蓝曦臣方柔声道:“阿瑶,现在没事了。”

 

金光瑶垂着头,心不在焉地“嗯”了一声,似是还在思索刚才的事。蓝曦臣见他想得入神,便顺着问了一句:“所谓摘星阁,阿瑶可曾听说过?”

 

“江湖上近年来崛起的一个新门派,通晓暗器,也兼情报贩卖,我略有耳闻。”

 

“瞧着他身形,我原先还以为必然是个清俊的少年人,那张脸……实在是太普通了一些……”

 

“假面罢了,自然越不易留下印象越好。”金光瑶嗤笑一声,像是终于回过神来,这才发现他二人依然保持着相拥的姿势,面上掠过一层薄红,立时便想挣开来。

 

然他这一动,蓝曦臣倒是没再箍着他,只是原本就蹙着的眉又紧了几分。

 

金光瑶垂眸一看,便见他将滴血的手向身后藏了藏。

 

他微微张了张口,刚想说些什么,便被蓝曦臣打断了。

 

“今晚不太平,那杯酒里只怕也不简单,阿瑶还是早点回府仔细瞧一瞧的好。”

 

“若不是替我解围,也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,是我累了你……”

 

 

“与你无关。”

他别开脸,不去与蓝曦臣对视,音调又冷又硬。

 

“该找上门的,迟早都会来的。”

 

“与你无关。”他又强调了一遍。

 

 

 

相府的侍从总觉得自家大人今日出门赴宴,回来之后便心情极为不好的样子,一贯温和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了不说,连卧房的烛火亮了一阵,也早早熄了。

 

那酒里果然也是有问题的。金光瑶回府之后扎破了指尖,从那一点指血中又辨出了几种辅助石子花的药来,草草给自己煎了一副药吞了,便迷迷糊糊地伏在床上睡了。

 

 

他又做了那个梦。

 

梦里,他独自奔走在冰天雪地的金麟城街道上,七拐八拐进了个偏僻的小巷子,推了一扇破门进去。里面石炕上靠着个女人,破旧的棉被里一缕一缕往外钻着棉絮。她竭力压抑却根本无济于事的咳嗽一声一声地击在他心上。

 

他煎了药,盛在一只豁了口儿的搪瓷碗里,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喂给女人。女人握着他生了冻疮的手,心疼地说:“阿瑶,外面是不是下雪了,下次下雪了,就别出去了啊。”

 

他就笑,答道:“阿娘,我不冷的,外面银装素裹的,特别好看,等你身子好了,咱们就一起去看。”

 

 

一转眼,便见女人大口大口地咳出血来,那血落在脏兮兮的棉被上,像是被马车碾过的、落在泥里的梅花。

 

女人握着他的手,说:“阿瑶,娘不能陪你一起看雪了……这生死蛊的幼蛊……你收好……但你记着……万不可用他来害人……万万不可的……”

 

 

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里都针刺一样的疼,疼得他不能开口,不能呼吸。

 

他想说,娘,不是我想害人。

 

是别人想害我啊。

 

 

他慌了神得想要再抱一抱这个生命即将逝去的女人,像是贪恋这世间最后一份温暖,却扑了个空,抓在手里的,定睛一看,是染了血了白雪,刺目,而且刺骨的疼。

 

他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冷得僵了,动弹不得。忽而,又有温暖从身上传来,他听见有人模模糊糊地唤他:“阿瑶,阿瑶,别怕,醒来就没事了,快点醒来。”

 

 

他挣扎着,终于挣开眼,是黑漆漆的屋子,只有月华透过窗棂,在地上镂出一道道黑色的影子。

 

若不是空气中还暗暗浮动着熟悉的竹香,他几乎都要相信,方才的温暖又是他不争气的一厢情愿了。

 

 

他叹了口气,坐起身,披了衣衫,趿了鞋,摸索着挪到桌边,慢慢将烛火点了,又出了好一会儿的神,才道:“夜闯民宅,躲躲藏藏,恐怕有违蓝氏家训吧?”

 

话音落毕,肩上便搭了一双手,把他松松垮垮的外衣仔细扣好了,才低低笑了一声:“果然瞒不过阿瑶。”

 

金光瑶的目光落在那一双手上,十指修长,骨节分明,单是整理衣物,便也能做出十足的温柔来。然目光再向上,他目光一凝,猛地拽住了其中一只手,音调不自觉高了:“你的伤怎么还没处理?!”

 

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反应过激了一些,又慌忙将那只手丢了出去。蓝曦臣毫无防备之下被他扯得一个踉跄,但唇边的笑意却更深了些。他摸了摸桌上摆的茶壶,觉得还有些热度,才将茶盏满了,递给金光瑶,柔声道:“别气。这点伤,不碍事。我放心不下你,便过来看看。”

 

“而且,若说治伤,来找阿瑶,我才最放心啊。”

 

金光瑶险些被他气笑了,小臂上的伤口边缘已经隐隐透出黑色,血根本没止住,还在汩汩地往外冒。他挑了眉,皮笑肉不笑地回道:“医毒不分家,找巫蛊后人治伤,蓝大将军也忒不惜命。”

 

话虽这么说着,手却不听使唤一般地取了笔,在纸上匆匆写下几味药。字是刻意地龙飞凤舞,却详详细细地把用量、煎法注了,又单拿了一张纸,密密麻麻地写了诸多禁忌,才将那两张纸往蓝曦臣面前一推,哼道:“方子在这儿,敢不敢用就是将军的事了。我这儿夜深庙小,留不得您这尊大佛,还是请回罢。”

 

蓝曦臣瞧着他别过脸去,眼皮儿却是有些耷拉着,眼底还埋着淡淡的乌青,知这人今日累得狠了,也不闹他,便将那两张纸小心收了,才笑道:“这命,我不惜,倒也无妨。”

 

“自有你替我惜着,便够了。”

 

 

金光瑶听着这话,身子一僵,却直至他离开,也不曾再向他看上一眼。待确定人走得远了,才按了按眉心,道:“成美,还不出来?”

 

“啧啧啧,我看蓝曦臣对你还真是用情至深,居然连你都发现我了,他还没发现,色令智昏啊这是。”

 

薛洋从窗外翻进来,毫不客气地将那盏茶饮了,末了还咂么咂么嘴,道:“好茶、好茶。”

 

金光瑶扯出一个笑来盯着他:“怎么今儿不怕我给你下毒了?”

 

“不不不,不是不怕你下毒,是不怕蓝曦臣给你下毒。”薛洋摇头晃脑的,好不得意。说着,便将方才金光瑶写药方的纸抽在手里看着,纸张菲薄,上面的字迹在留下的纸页上还依稀可辨。他匆匆扫了一眼,便抬了一双戏谑的眼瞧金光瑶。

 

“小矮子,我算是见识了,你这颗心,还真是狠啊。人家前脚救了你一命,你后脚就把蛊引种了,还真是……”

 

金光瑶面色有些发白,笑容却依然不动,道:“我提醒过他了,是他自己执意要我开药,我能有什么办法?”

 

“但愿你能一直这么狠下去,否则啊哈哈哈哈哈哈!”

 

“成美,你今天话有点多。”金光瑶端起茶盏,想起薛洋方才用过了,又放下推在一边,问道:“今晚的事,查到多少?”

 

薛洋翘着的二郎腿终于不晃了,他微微直起身子,手指敲着桌面,道:“不多。”

 

 

“不过今晚,算上我,不算你和蓝曦臣,出手的,应该有三伙人。”


——TBC.——



ky和期末使我高产


至于剧情

你们……自行体会一下?(*/ω\*)



小小白

2018.1.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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